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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不必都吃面，但吃大餐需要时间，一边吃饭，一边想着看戏，往往就不大从容。我偶尔也曾享受这种待遇，每次都不能尽兴。于是，吃面就成了较为合理的选择。面是中国式快餐，十分八分就能解决问题，简便至极，好处是看戏时不必担心肚子咕咕叫而引起邻座的误会。

1985年前后，因工作关系，我经常到首都剧场来看戏，那时就习惯了看戏之前吃一碗面。面馆最初是在马路西侧，两间很小的门脸，后来搬到路东，空间也很有限。看戏前是上座儿最多的时候，有时一张小桌也要挤三四个人，但大家都是行色匆匆，吃完走人。在这儿常常看到很多熟面孔，有的认识，有的不认识，但知道大家都是来看戏的。认识的打个招呼，不认识的，有时也会相视一笑，如此而已。北京人艺的人有时也到这里吃面，濮存昕、李六乙、任鸣，我都遇见过。这几位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，虽然已经很熟，在这里相遇，还是感觉有一点惊奇。

实际上，在每家剧院附近都可以找到类似的小餐馆，比如长安大戏院东侧路边，也有一家可以吃面的地方，不过不如首都剧场附近那家拉面馆有名，食客中也很少有大戏院的看客。即使像国家大剧院这样沾一点皇家气象的地方，吃面也不是没有办法。剧院西侧的胡同里有家餐馆，吃面也很方便。当然，在大剧院里还可以选择咖啡、面包，那另当别论，但有面吃总算免除了我辈的“咖啡、面包”之苦。

请允许我在这里发挥一点胡思乱想，我们看一家剧院的人情冷暖，看观众与它的亲疏远近，为什么不去感受一下它周边的餐馆呢？也许它会让你体会到许多在剧场里体会不到的东西。你会发现，那些风尘仆仆从四面八方赶来，匆忙之间吃一碗面再去看戏的观众，给剧院营造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，它是热烈的，也是亲切的。我一直觉得首都剧场和别的剧场不一样，究竟哪里不一样，想不清，道不明，也许就是弥漫在身边的这种氛围吧！在其他剧场我很少有这种感受，只有在这里，我才会有这种感觉，它是可以亲近的、交流的，而无需仰视。由吃面扯到对剧院的不同感受，似乎有点牵强，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吧。事实上，任何一家剧院都是有温度的，温度高低，虽不忍言，却不可不谓冷暖自知。

文：解玺璋

排版：阳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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